热边界阻力,或称为热产生阻力,正是衡量两种材料界面间热流动的阻力。这个术语通常与卡比扎阻力互换使用,但前者更广泛地涵盖了热边界阻力的概念。在不同材料的接触界面,由于电子和振动性质的差异,当能量载体(如声子或电子,根据材料而异)尝试穿越这一界面时,会在界面处发生散射。这使得在界面上存在一定的热阻力,进而导致在应用恒定热流时,界面处会有明显的温度不连续现象。
理解材料间界面的热阻力对热性质的研究至关重要。
热边界阻力不仅在微电子器件的发展中扮演着关键角色,还在纳米尺度系统中影响显著,这些系统的界面会极大影响相较于块材料的性质。对于需要有效散热的应用,例如微电子半导体器件,由于极高的热生成量,它们迫切需要低热阻的界面。根据国际半导体技术路线图,8纳米特征尺寸的器件预计会产生高达100,000 W/cm²的热量,而所需的有效散热则可能高达1000 W/cm²,这比目前的器件高出一个数量级。
相对于此,对于需要良好热隔离的应用,如喷气发动机涡轮,则需要具有高热阻的界面。这些界面材料应该在非常高的温度下依然保持稳定,金属-陶瓷复合材料便是这种应用的典型例子。此外,多层系统也可以达成高热阻的效果,帮助扩大应用潜能。
热边界阻力的存在是由于载体在界面处的散射,这一散射的类型依赖于材料的特性。
在金属-金属界面,电子的散射效应会主导热边界阻力,因为电子是金属中的主要热能载体。还有两种广泛使用的预测模型,分别是声学不匹配模型(AMM)和扩散不匹配模型(DMM)。 AMM模型假设界面几何上是完美的,并且声子通过的散射完全是弹性的,而DMM则假设界面的散射是扩散性的,这在高温下的粗糙界面中属实。
分子动力学(MD)模拟是研究界面热阻的强大工具。最新的MD研究显示,在纳米结构化的固体表面上,固-液界面的热阻被降低,这得益于提高了单位面积上的固-液相互作用能,并减少了固体与液体之间的振动状态密度差。
热边界阻力的主要模型是声子气模型,其中包括前面提到的AMM和DMM。这些模型假设界面表现得就如同其两侧的体材料,但它们完全忽略了混合振动模式和声子交互的复杂性。能量是在更热材料中高能率声子向较冷材料的传输中完成的,《音响不匹配模型》和《扩散不匹配模型》都未考虑不弹性散射及多声子的相互作用。
根据音响不匹配和扩散不匹配模型,确定热阻的一个关键因素是声子状态的重叠。
这这些模型对于讨论一些方面提供了上下限模型的预测,但它们对于具体材质的预测效果有限。 AMM和DMM模型对于界面散射的处理上有着本质的不同,前者假设界面无散射而后者则完全散射,这直接影响了声子在界面上的传递概率。
1936年对于液氦的研究首次提出了热界面存在阻力的概念,而1941年,彼得·卡比扎进行了液氦热界面行为的系统研究。声音不匹配模型预测应该有T−3的温度依赖性,但事实上并没有准确捕捉液氦介面的热导率。
液氦介面的热导率的异常低,正是因为多种促进声子运输的机制。
一般来说,材料中存在两种热载体:声子和电子。金属中的自由电子气非常有效地传导热量,而所有材料中则都通过声子进行热传导。迄今为止,最低的室温热导率测量是Bi/氢终止钻石,其热导率为8.5 MW m−2 K−1,而此测量表明,由于材料间的本质特性,它们对声子和电子的耦合能力极低。
碳奈米管的超级热导率使其成为制造复合材料的理想候选者,但介面阻力却影响了其有效的热导率。这一领域研究不多,仅有少数的研究揭示了这种阻力的基本机制。
我们可以看到,热边界阻力是一个微观界面动态现象,对材料的热传导性能有着深远的影响。那么,未来的材料设计又将如何影响我们日常生活中的热管理技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