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的運行中,分子之間的相互作用是生物體功能的基石。其中,共軛螺旋(coiled coil)是一個引人注目的結構模體,存在於大約5-10%的蛋白質中。這種結構由2到7條α螺旋纏繞在一起,彷彿是一根繩索。這些螺旋不僅提供了穩定性,也在調節基因表達及其他生物功能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
共軛螺旋模體使得許多蛋白質能夠實現相互作用,形成複雜的細胞結構。
共軛螺旋的概念最早由拉納斯·保林(Linus Pauling)與法蘭西斯·克里克(Francis Crick)獨立提出。1952年夏天,保林訪問了克里克的實驗室。兩位科學家討論了許多課題,克里克突然問保林是否考慮過“共軛螺旋”這一名詞。保林表示他已經考慮過了,這樣的對話使得保林回到美國後,繼續深入研究這一主題,並向《自然》期刊提交了長篇論文。
克里克發表的論文雖然短小卻在時間上先於保林的論文,這引發了一場科學界的爭議。
經過多次的通信與辯論,最終克里克的實驗室確認這一想法是兩位科學家獨立得出的,並未發生知識盜竊。克里克的貢獻在於提出了“共軛螺旋”的概念,並為其結構的確定提供了數學方法。
共軛螺旋通常由一種重複模式(hxxhcxc)的氫疏水(h)和帶電(c)氨基酸殘基組成,被稱為七肽重複(heptad repeat)。在這一重複中,位置被標記為abcdefg,其中a和d是氫疏水位置,通常由異亮氨酸、亮氨酸或纈氨酸佔據。當一個序列有這一重複模式並折疊成α螺旋的二級結構時,氫疏水殘基會呈現為一條‘條紋’繞著螺旋缠繞,形成一種兩性結構。
共軛螺旋的相互作用提供了熱動力學驅動力,推動了多聚體的形成。
共軛螺旋主要用於促進蛋白質之間的相互作用,幫助蛋白質或結構域彼此鎖定。這一特性對多種生物功能至關重要,包括膜融合、分子間距、與囊泡運動有關的功能等。
在HIV感染過程中,共軛螺旋域發揮了重要作用。當病毒進入CD4陽性細胞時,糖蛋白gp120與CD4受體及核心受體結合。此時,gp120與gp41形成三元復合物,並最終通過接合機制引導病毒與細胞膜融合。gp41的N端融合肽序列在宿主細胞中固定,從而實現融合。最近,基於HR2區域的抑制劑Fuzeon已被開發用來抗衡這一過程,旨在減少HIV的感染能力。
共軛螺旋模體也能作為細胞內物體之間的隔離器。這些分子間隔共軛螺旋域的長度保守,關鍵在於它們可防止蛋白質域間的相互作用。例如,Omp-α蛋白就是一個典型的範例,它通過共軛螺旋保持組分間的距離。
共軛螺旋在設計上提供了一個解決蛋白質折疊問題的途徑。透過對GCN4共軛螺旋的研究,科學家們建立了一套語法,從而能夠有效預測基於氨基酸序列的寡聚狀態。這使得共軛螺旋在合成納米結構方面的應用成為可能,進而推動了新型藥物傳遞系統的發展。
利用共軛螺旋的功能性,科學家正在開發更為精確的藥物傳遞機制,以提高治療效率。
隨著對共軛螺旋這一結構的深入研究,未來在醫學、生物工程及納米技術等領域的應用潛力無疑將不斷擴展。如何利用這一神秘的結構來重塑我們對生命運作的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