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入性思維是那些不受歡迎的、自發的想法、影像或令人不快的觀念,這類思維往往伴隨著強迫症(OCD)、妥瑞症(TS)、抑鬱症、身體變形障礙(BDD)及有時的注意力不足過動症(ADHD)。這些想法可能會變得難以管理,甚至讓人感到窒息和焦慮。
心理學家Stanley Rachman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幾乎所有健康的學生都會不時地出現這些負面和不舒服的想法,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些想法只是「短暫的煩惱」。然而,當這些思維伴隨著強迫症時,患者可能無法忽視這些令他們感到不快的想法,反而會花費過多的注意力在其上,進一步加重焦慮和痛苦。
試圖抑制侵入性思維,往往會導致這些想法變得更為強烈和持續。
這樣的思維主題可能包括暴力、性或宗教褻瀆等,並且其發生可能無法與強迫行為相伴隨。進行強迫行為可以暫時緩解焦慮,但隨著時間的推進,會讓執行強迫行為的需求越來越加強,讓這些侵入性思維惡性循環。
有研究顯示,接受這些侵入性思維,比起試圖抑制它們,能更有效地減少焦慮。當然,接受這些想法對於面臨強迫症的人來說,卻往往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侵入性思維的出現並不表示個人有真正的惡性。相反,許多經歷強烈焦慮和內疚的人,正是因為感受到這些想法的威脅而感到痛苦,與那些實際行動的人有所不同。
大多數面臨侵入性思維的人其實不會付諸行動。
然而,當思維內含攻擊性時,問題就會變得更加複雜。例如,某些侵入性思維可能暗示著對他人或自身的傷害,這些都是相對普遍的經驗,調查顯示,大多數人都會偶爾出現這類的想法。
侵入性思維並不僅限於暴力想法,性侵入性思維同樣影響深遠。這類思想可能涉及不合適的性行為或幻想,無論是對熟人還是家庭成員,而這些想法可能引起強烈的羞恥與焦慮。人們可能因為這些想法而感到孤立無援,對自身性別認同產生懷疑,其焦慮與自我譴責進一步壓迫著他們。
在這些複雜的思維中,宗教侵入性思維也同樣存在,許多精神領袖如馬丁·路德和聖依納爵都曾經歷過與宗教有關的侵入性思想。對於有強烈宗教信仰的人來說,這種痛苦往往更為深重,因為他們可能將自己的思維視為上帝的懲罰。
研究顯示,與宗教和褻瀆思想相關的侵入性思維在男性中更常見。
研究顯示,侵入性思維對40歲以下的成年人影響最為顯著。他們通常對這些想法所帶來的負面影響較不成熟,並可能面臨較多生活壓力。但隨著年齡增長,對這些想法的處理能力和面對自我懷疑的能力也會日益增強,導致更少的精神困擾。
針對侵入性思維的治療一般類似於對抗強迫症的方式,使用暴露及反應預防療法,以及認知行為療法來幫助患者識別並管理這些不受歡迎的思考。在治療的過程中,病人學習到,面對他們所恐懼的思維和情感,最終能夠減少這些思維的強度與頻率。
為了減少恐懼,必須面對恐懼,這是所有焦慮和恐懼反應的真理,而不僅僅是強迫症。
在處理侵入性思維的過程中,患者可能會經歷不適,並因此尋求通過儀式或懷疑來緩解壓力,這樣會進一步導致思維的惡性循環。
在此背景下,治療方法不僅限於克服思維,還包括重新思考這些思維的意義。最終,這些侵入性思維將成為與自身和諧共處的一部分,而非持續的焦慮來源。我們或許也該思考,這些侵入性思維背後的潛在意義,是否能引導我們更深的自我認知與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