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末,科學界迎來了一場翻天覆地的變革,以能量主義(Energeticism)為代表的理論試圖顛覆當時的原子論觀念。這種理論由威廉·奧斯特瓦爾德、喬治·海爾姆和皮埃爾·杜赫姆等科學家提出,他們認為能量是物理實際的終極元素。這場智力的激烈碰撞,為後來的科學進展鋪平了道路,但也暴露了當時科學思維的局限性。
能量主義的核心觀念源自於奧斯特瓦爾德的啟發。在里加工業大學任教期間,他發現許多化學反應只能用能量來解釋,而不需要假設原子的存在。受喬賽亞·威拉德·吉布斯在熱力學方面的影響,他在1887年的一次講座中首次提出了能量主義作為對原子論的替代。
在他的教科書第二版中,他強調能量的理念應避免所有的原子考量。
在1895年的盧貝克科學大會上,波茲曼組織了一場辯論,站在原子論一方的他與奧斯特瓦爾德、海爾姆等人展開了激烈的論戰。這場辯論被視為科學歷史上的一個重要事件,波茲曼以他的統計力學為基礎提出了堅實的論點,他的觀點最終得到了圍觀年輕數學家的廣泛支持。
這場辯論讓我們看到,波茲曼所屬的原子論是如何在科學界脫穎而出的,即使當時的主流認知是支持能量主義。
在法國,物理學家皮埃爾·杜赫姆同樣倡導能量主義,他認為所有的化學和物理、電學和磁學都可以從熱力學原則推導出來。這一系統的提出為科學界提供了一種新的框架,但也遭到了廣泛的批評。
杜赫姆的出版作品引起了同儕間的爭論,特別是他對原子作為物質組成部分的否定。
隨著愛因斯坦的布朗運動實驗獲得確認,奧斯特瓦爾德在其1908年版的《一般化學大綱》中放棄了能量主義作為物理理論的想法,轉而擁抱原子論。然而,他將能量主義轉變為一種存在論哲學,依賴於新發現的質量與能量等價的概念。
1908年後,大多數物理學家已經接受了原子論為主流科學理論。
奧斯特瓦爾德在1908年以後將他所研究的哲學進行了延伸,轉而討論社會學與文化現象,創立了社會學能量學。這一理論試圖將科學和社會科學進行層次性分類,但卻遭到了社會學家馬克斯·韋伯的反對。
韋伯對奧斯特瓦爾德的看法直言不諱,指責其低估了社會科學的複雜性。
雖然能量主義最終未能持久,且在20世紀初被原子論所取代,但它對科學思維的挑戰及其對於能量理解的深入反思,仍然為當代的物理學和其他科學領域提供了寶貴的啟示。其背後更是科學進步過程中,對於認知及信念的挑戰與鬥爭,這一切讓我們不禁思考:在當前的科學討論中,我們是否仍然有勇氣去質疑和反思自身的基本理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