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宙的初期,直塌黑洞(DCBH)可能是超大质量黑洞的关键起源。这些高质量黑洞种子是由大量物质的直接坍缩形成的,推测它们是在红移范围z=15到30之间形成的,当时宇宙年纪大约100到250百万年。与从第一代恒星(即所谓的人口三代恒星)形成的黑洞种子不同,这些直塌黑洞是通过直接的广义相对论不稳定性来形成的。它们的典型质量可达到约105 M☉,这一类别的黑洞种子最早是在理论上提出,以解决在红移z~7时已经存在超大质量黑洞的挑战,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许多观测的确认。
直塌黑洞是通过环境物理条件的独特结合而形成的,这些条件 зачастую很难同时满足。
直塌黑洞的形成涉及数个关键环境条件,这些条件促成了气体的直接坍缩,而不是形成恒星集群。首先,这些气体必须是金属自由的(即仅含有氢和氦),其次是具有原子冷却效应的气体,最后还需有足够强度的莱曼-维尔特光子流,以破坏氢分子,这些分子是非常有效的气体冷却剂。若无法破坏这些气体的冷却过程,那么气体云就会经历重力坍缩,达到极高的质量密度,约为107 g/cm³。在这样的密度下,物体将经历广义相对论不稳定性,导致形成黑洞,质量典型上可达105 M☉,甚至高达100万 M☉。
这些物体是直接从原始气体云中坍缩而来,而非经过中间的恒星阶段,因此被称为直塌黑洞。
最近的一项电脑模拟报告显示,强大而寒冷的吸积流在罕见集中下可以形成这些黑洞种子,而不需要紫外背景或超音速流动,甚至不需要原子冷却。在这种模拟中,直到重子质量增长到4000万太阳质量时,重力才最终克服湍流,随后简单地崩溃形成了两颗超大质量恒星,这两颗恒星最终化身为直塌黑洞,质量分别为31000和40000 M☉。
尽管直塌黑洞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但科学家普遍认为它们在高红移宇宙中相对稀少,因为同时满足其生成所需的三个基本条件非常具有挑战性。目前的宇宙学模拟预测,在红移15的条件下,平均每立方吉帕秒克大约只有一个直塌黑洞。根据不同的假设,直塌黑洞的数量预测可能多达107个每立方吉帕秒克,但这需要极高的莱曼-维尔特光子流量。
这一点也引出了对于未来观测的期待,特别是张显网宇宙望远镜的观测将是关键。
在2016年,哈佛大学的天体物理学家法比奥·帕库奇(Fabio Pacucci)领导的团队使用哈勃太空望远镜和钱德拉X射线天文台的资料,首次识别出两颗直塌黑洞候选者,这两颗候选者的红移z值均大于6,并契合这类天体的光谱特性。这些来源预测在以高红移的其他来源比较时,将会有显著的红外辐射过量。未来的观测将是确定这些候选黑洞性质的关键。
需要指出的是,原始黑洞的形成是由于能量、电离物质或两者的直接骤降,而直塌黑洞则是因为稠密且大型的气体云直接坍缩而形成。此外,由人口三代星形成的黑洞并不归类于“直接”坍缩黑洞。
直塌黑洞的存在不仅解释了宇宙初期的黑洞形成,还能质疑我们对宇宙演化的理解。
直塌黑洞的发现,无疑为研究早期宇宙的星系结构和黑洞形成提供了新的视角,从而将引发更深入的思考:在直塌黑洞的形成过程中,宇宙中还隐藏着哪些未解之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