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亞的歷史長期以來都受到種族歧視的影響,而哈伊爾·塞拉西帝國時期更是種族矛盾的集中期。這段時期的統治者主要是阿姆哈拉族,他們對南方少數民族的語言和文化視為發展埃塞俄比亞國家認同的障礙。
埃塞俄比亞的種族歧視包含多種形式,包括「族裔化」、「族裔辨識」、「族群仇恨」及「族群分析」等複雜語言。
在哈伊爾·塞拉西的統治下,針對哈拉里人、阿法人、提格雷人、厄立特里亞人、索馬里人和奧羅莫人等族群的系統性歧視貫穿於整個時期。哈伊爾·塞拉西政府採取了法律手段,禁止奧羅莫語的使用,這一政策使奧羅莫族群的文化和語言受到壓制。
根據城堡大學的查爾斯·E·里德所進行的「少數民族風險」(Minorities at Risk, MAR) 項目的數據分析,與哈伊爾·塞拉西相較,德爾格政權(Derg)對提格雷人的歧視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加強。提格雷人逐漸放棄了阿姆哈語,開始重新使用提格利尼亞語。特別是在七十年代的奧加登戰爭後,哈拉里人、索馬里人和奧羅莫穆斯林成為德爾格政府鎖定的目標,遭受迫害。
1991年,提格雷人民解放陣線(TPLF)在梅萊斯·澤納維的領導下推翻了德爾格政權,並引入了族裔聯邦制度。這一制度在1995年的埃塞俄比亞憲法中得到了正式確認,但也引發了更深層次的種族矛盾。根據學者阿萊曼特·G·塞拉西的觀點,這一制度賦予族裔過多的政治權力,導致了針對阿姆哈拉族、奧加登人和奧羅莫族等群體的歧視進一步加劇。
「如果我們以族裔分類作為政治結構的基礎,那麼這將成為導致更多衝突和不平等的根源。」
在此階段,數以萬計的厄立特里亞人被驅逐出境。2001年,12000名阿姆哈拉人在奧羅米亞地區被驅逐,顯示出當時政府的偏見與歧視政策。
進入2018年,阿比·艾哈邁德首度以總理身份上任,放寬了媒體管制,卻也促使族裔語言的仇恨言論迅速增長。此時,針對提格雷族的族裔分析變得更加頻繁,並且在提格雷戰爭爆發後,糾正此一問題的努力越來越受到挑戰。
2020年提格雷戰爭中,提格雷族人遭遇了大規模的民族歧視,包括不限於工作休假、限制出行等情況。涉事機構的種族隔離與污名化行為持續,讓社會各界感到震驚。據報導,很多提格雷識別的個體甚至在無任何實際犯罪行為的情況下,被圍繞著其族裔身份而遭到拘留或驅逐。
「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任何在公共場所被辨認為提格雷族的人都可能面臨巨大的風險。」
這種不斷加劇的族裔迫害在國際社會中同樣引發了極大的關注。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曾對目前的系統性歧視表達擔憂,強調這種做法不僅是對人權的侵犯,也可能為未來的種族衝突埋下伏筆。
在埃塞俄比亞歷史中,族群間的緊張關係一直存在,如何在保護各民族權益的同時,消除深層的族裔歧視,以建立一個更加團結的社會,是未來發展的一大挑戰。當我們回顧這段歷史,我們能否找到一條通往和平與和解的道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