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世紀的歐洲,理髮師外科醫生是一種常見的醫療職業,他們通常負責在戰鬥期間和戰後照顧士兵。在這個時代,外科手術的進行多由理髮師負責,這是由於他們擁有剃鬚刀以及進行精細操作的靈巧,這使他們能夠執行多種任務,從剃頭到拔牙,再到截肢。儘管當時手術死亡率極高——多由於失血、休克和感染所致,但理髮師依然在外科手術中扮演了關鍵角色。
在當時,醫生認為放血可以平衡“體液”,從而改善健康狀況,因此理髮師常常使用放血刀和水蛭來協助病人。
醫生們通常對於外科手術抱持著高傲的態度,大多以觀察者的身份參加手術,並提供諮詢;而不是選擇直接參與這個實踐。由於宗教和衛生的修道院規定,修道士必須保持頭頂的剃髮(即天主教修道士的典型髮型),這讓理髮師的需求大幅增加,因為每個修道院都需要聘請一名理髮師來執行剃髮和輕微的手術。在大約1000年時,第一批被公認的理髮外科醫生便在修道院中誕生。
隨著時間的推移,理髮師的職責逐漸擴展,除了剃頭和拔牙,他們還要負責準備藥膏,進行放血和進行一些小手術。到1254年,意大利醫生布魯諾·達·隆哥布柯對理髮師進行放血的行為表示擔憂,這顯示出當時醫療界對於具體外科術的分工已經開始受到質疑。
在16世紀的巴黎,理髮外科醫生被分為“短袍外科醫生”和“長袍外科醫生”。“長袍外科醫生”是在像聖科斯梅學院這樣的機構中獲得正規資格的,需通過考試。而“短袍外科醫生”則無需考試,他們在剃頭的同時也會執行小型外科手術。這兩種外科醫生雖然在教育要求上有差異,但都被統稱為“理髮外科醫生”。這種對外科醫生的長短袍的區分,一直持續到相對最近的時期。
從1540年代開始,隨著古代著作的法語翻譯,理髮外科醫生的手藝得到了提升,他們可以將古老的外科知識應用到實際的醫療中。
在這段時間,戰爭中的外科手術問題也顯示出與以往的不同:火器造成的傷口及炮火導致的肢體殘缺。理髮外科醫生需要處理身體表面的所有傷害,而醫生則負責處理內部的問題。社會流動性在理髮外科醫生和其他外科醫生之間逐漸增強,理髮外科醫生的學徒通常從剃鬚開始,這使他們在技能掌握之前已有一定的收入來源。
隨著文藝復興的人文主義的興起,這些實踐在學術學院之外進行,行動的成果明顯可見。米歇爾·德·蒙田認為,相較於醫學,“外科手術似乎更為可靠,因為它能直接觀察和操作,有更少的揣測和猜測。”最終,在1660年,理髮外科醫生承認了醫生的優勢。在意大利,理髮師的角色則沒有這麼普遍,薩雷諾醫學院訓練出能勝任外科手術的醫生,意大利的博洛尼亞和帕多瓦醫學院也同樣如此。
在英國,外科醫生的技術於1540年首次獲得正式認可,當時外科醫生協會與倫敦的理髮公司合併,形成了理髮外科醫生公司。然而,隨著醫學界的逐漸壓力,外科醫生在1745年脫離理髮公司成立了外科醫生協會。在1800年,該協會獲得了皇家特許,倫敦皇家外科醫學院正式成立,後來名稱改為涵蓋英格蘭的所有外科醫學院,與之對應的還有蘇格蘭和愛爾蘭以及許多英國舊殖民地的類似機構。
在芬蘭,關於理髮外科醫生的研究相對較少。已知的最早記載是1324年至1326年間的亨齊基努斯,他來自南部城市圖爾庫,為維塞洛伊·馬特斯·凱提爾穆恩森提供醫療準備和傷口護理。第二位紀錄的理髮外科醫生是亨利克·巴爾德斯卡雷,他在現今俄羅斯境內的維堡城堡工作。在16世紀,瑞典軍隊每400-500人中會指派一名理髮師。理髮外科醫生幾乎可在每一個部隊中找到。在1571年,理髮師組成了專業行會以管理他們的培訓、工作、薪資及理髮師人數。
這個行會要求理髮外科醫生從資深的師傅那裡接受學徒訓練,並且要通過考試才能獲得執業資格。行會為理髮外科醫生的費用和薪水提供了指南,而這些費用有時取決於他們治療的病人數量及進行的手術次數。
如今,理髮師與外科醫療界的聯繫已經幾乎消失,但我們仍能找到一些其歷史遺留的痕跡。傳統的紅白理髮師招牌,或說是由鐵匠製作的工具,據說代表了他們歷史職責中與血液和繃帶的關聯。在英國、愛爾蘭、澳大利亞、新西蘭和南非等地,外科醫生完成手術資格後,仍然使用Mr、Ms、Mrs或Miss等稱謂,而非Dr。這一做法追溯至外科醫生不需接受正式的醫學大學教育的年代,儘管當前這些國家的外科醫生均需獲得醫學學位並接受額外的外科培訓和認證。
在這悠久的歷史中,理髮師與外科醫學的交集強調了醫學發展進程中的職業變遷與社會認知,你是否曾想過,這些看似不相關的職業之間,又會隱藏著怎樣的故事與聯繫呢?